還是多寫一些這次拍攝的有趣事好了。
拍攝室內場景,雨下得不大的話,當然不會有什麼問題。可是,如果下得兇的話,還是會有影響的。發電車要先停一下,還有收音師更會強烈地要求先停下來,因為雨聲混雜對白,對電影出來的效果,影響太多。
有時會想,什麼時候會發明出來像CSI那種的聲音分離機?這樣便可以省時及免卻很多麻煩了。
拍室外的話,下雨天,影響可大了。
拍攝的前一天,看似是天哭的尾聲,第二天要不要開呢?
望一望窗外的天空,「我覺得可以啊!上午可能要博一下,下午大概就不會下了。」純粹憑感覺說出的話。
「可是天文台說會下雨 . . .」其中一位副導演在老闆(導演)面前說。
「隨便你們吧,我是這樣覺得,時間表本來就很緊,可以一博的話,我覺得還是要試一下。」
那一刻覺得自己很率性而為。
翌日我們如期開工,天公造美,天不算很清但氣爽,有時還有一點點陽光。下午五點,導演一聲令下「收工」,雨點就開始滴到臉上了。
那一點點的陽光,是太陽伯伯從雲中偷看我們的進度嗎?
上星期日,煞科天,之前也在猶疑要不要開。
星期六的上午,陽光不俗。中午,太陽伯伯跟我們開了一個不錯的玩笑。
外景,轉景。午飯後,天很黑,烏雲蓋天的九龍塘。
雨下得兇,紅色暴雨。就算停雨也拍不下去,因為連不到戲。大隊移師回公司,先拍所有特寫。
這是香港電影的執生技巧。道具手足先打道回倉把所有道具準備,有些因時間籌不出來的陳設道具,就靠攝影師以機位鏡頭遷就拍攝了。
暫定翌日0630的班。只是,即晚十點多我的電話響起來了。
「老闆在猶疑要不要開,雨下個不停。」是副導演。
「開啊!剛回家的途中,天見藍啊!」
「收工時天都黑了,何來見藍?」 他吃吃地笑說。
這個沒知識的傢伙,在這一行混了廿多年,都不懂與天好好打交道!誰說太陽下山了,天就不能見藍?是色盲是不是?
「我可是說真的。」我語帶雙關地說:「況且明天不拍,別指望下星期可以。」
「好吧,我先跟製片溝通一下,再跟老闆商量好了。」
不管了,反正後果自負。
電話再響。「老闆說,你說『去就去』。」
那好,拖拖拉拉的,原來就一班人在等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說一個字,「去!」這個黑鑊,背就背,誰怕誰!
真不錯,藍天白雲的星期日。
多得太陽伯伯的眷顧,我們煞科了。